11月24日上午,首都师范大学马自力教授应中国语言文学学科邀请,进行一场名为“中国古代士人的离散-回归意识与文学书写——以唐宋贬谪文学为例”的线上讲学。讲座由姚蓉教授主持,来自不同学院的几十名师生以腾讯会议的方式共同聆听此次讲学,也有其他高校的师生慕名而来听讲,线上讨论热烈,氛围良好。
讲座伊始,马自力教授首先界定了此次讲座中“离散”的内涵与外延。他旁征博引,一方面通过援引圣经中的“巴比伦之囚”事件,点明“离散”是指生活居住在祖籍国之外的人们生存的状态;另一方面,马自力教授认为, “离散”概念的外延可以分别在生存状态与生存体认两方面进行延伸。中国古代士人的离散-回归意识,完全可以进入“离散”课题的考察范围。
紧接着,马自力教授指出,“离散”是中国古代士人的一种生存状态和生存体认,而贬谪是造成这一独特现象的重要因素。贬谪是造成离散的原因,离散是贬谪的后果,二者是异质同构的关系,并且形成了一种文化作用机制。为使同学们充分透彻地理解相关的文化作用机制,他结合唐宋时期文献资料分别从贬谪的起因、贬谪的地域、贬官的类型三个方面对唐宋士子的贬谪概貌加以条分缕析。在贬谪的起因这方面,马教授主张其大致可以分为政治群体对个体的惩罚型离散、政治集团之间的竞争所造成的其中一方的离散、个体处于自我保护目的的主动离散等三种情况;在贬谪的地域方面,马教授认为大概能够划分为四个地区和层次:京畿地区、江淮地区、荆湖地区和荒远地区。在贬官的类型方面,马教授引证历史典籍,提出其主要包括左降官、责授正员观、量移官、流人等几种类型。
同时,马教授立足文献史料,结合贬谪的具体阶段表现出的独特相异心理机制,总结出唐宋时期文人士子通过离散-回归意识及其文学抒写而对离散所作出的不同心理反应和应对策略。首先,他通过引用韩愈的贬谪经历与相应时期的文学创作,明确且清晰地为同学们分析了在贬谪初期,文人士子在文学书写中流露出的眷恋与忏悔主题,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其背后原因在于巨大的现实落差所造成的强烈心理冲击,以及忠孝思想和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同时也是古代士人的离散-回归意识与他们固有的家国情节互为表里、相互诠释的体现。其次,针对贬谪的持续期即贬谪中期,马教授指出,在这一时期,被贬官的古代士子们面对重大的人生转折以及未知的命运,其心理反应和应对策略也随之进入新的阶段:哀怨与期盼逐渐取代并替换早期的眷恋与忏悔。不过,马教授同样强调,这一时期贬谪文人身上的家国情怀并未烟消云散,反而在文学书写与创作中,通过山川田园等颇具象征意蕴的客观物体转化为故土之思,从而借助乡关之情传递魏阙之志。此外,他借助讲解白居易与苏轼二人的贬官生涯,具体而形象地点明,贬谪中期往往还是古代士人对既有价值观进行重新认识和思考,对未来人生道路进行重新选择的转折点。最后,针对贬谪后期时的心理反应和应对策略,马教授认为“决绝与达观”是这一时期贬谪文学的主题,继而,他引用柳宗元的典型文学作品《衡阳与梦得分路赠别》,分析诗人的震惊绝望和不平之鸣,印证柳氏对于贬官经历“决绝”的文化心理反应和应对策略。在分析阐述“达观”时,马老师主要通过介绍苏轼的具体文学作品来带领我们品味子瞻的萧散与豁达,感受东坡的精神解脱与自我安顿,同时指出,“九死南荒吾不悔,兹游奇绝冠平生”是苏轼对中国古代士人离散-回归的最好脚注。
最后,马自力教授又分门别类地通过立足数据、介绍个例、引用文献等为同学们阐释了离散在不同方面的文化意义。马教授认为,贬谪带来的离散不仅能够客观造成流贬之处的地方官员队伍的充实和综合素质的提高,并推动地域经济文化的发展和进步,而且能够丰富文学创作的题材,增加文学表现得多样性,促进文学不断前进与发展。此外,这种离散亦能造就另一种美学风范:通过极致境遇中极致境界的塑造,将苦难美、洒脱美表现得淋漓尽致。与此同步,马教授强调,贬谪文学对于传统家乡观念、君臣观念以及功名观念的反思与批判,具有历史进步性。同时,针对“故乡”,马教授结合东方农耕文化的精神特质与唐宋文人的诗歌作品,分析并论证其三层含义:家乡,家国,及理想、寄托、归宿的所在,即“此心安处是吾乡”。
讲座问答环节,同学们积极提问,马教授耐心回答,互动良好,氛围热烈。通过此次讲座,马自力教授不但详细而全面地向同学们分析介绍了他对于贬谪文学的深入思考,而且开拓了线上听众们的知识视野,增强了他们的文献整理与搜集意识,同时也为如何进行一篇优秀学术论文的写作提供了完美范例。同学们纷纷感谢马老师,并表示受益良多。
(豆国庆供稿)